黄安感觉他话里有话，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那么多弯弯吗？虽然听起来他是好意。

但一个奇行衣的好意，即便真的是好意，他也要怀疑几分，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。

也不能说是原则，应该是各种危机下形成的自我保护意识，他丢掉手里骨头，看着斯巴鲁说：

“不，现在就告诉我。”

斯巴鲁嗨嗨笑着，一副世故颇深的表情。

“别紧张，在如今的奇行衣，什么事都不要奇怪，奇怪的事多了去了，你紧张得过来吗？喝酒，干。”

热情的少年不管拥有什么样的基因，所谓近墨者黑，他已经被染缸染成这个社会的颜色了。虽然他略有醉意，有道是酒醉三分醒，何况他并没有完全醉。

黄安过去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，低声道：“告诉我，是不是人肉？”

斯巴鲁瞪大眼睛道：“老兄，你抓疼我了，这不是秘密，是你刚来孤陋寡闻了。”

旁边一个大汉见状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外域少年，一看你就是外面来的，这样的肉，你吃一顿，爽一天，吃一辈子，不枉一生呀。”

黄安听不懂，也不去理他，只问斯巴鲁：“请问斯巴鲁先生，你妈妈是不是地球人？”

“没错，怎么了？”

“你妈妈没有教你什么是文明？什么是人道吗？”

很显然，黄安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，但是这种的说教，这样摆正自己，践踏别人却貌似关心别人的话，最招人反感。

“很奇怪耶，我好生请你吃肉喝酒，你倒数落起我来了？再说，我一个人吃吗？我违法了吗？真是少见多怪，哼！”

斯巴鲁生气了起来，背对着黄安，不再搭理。

黄安一想，也许自己有点急躁，真如他所说，自己训他有什么意思？

“好，谢谢你，我不该数落你，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，我们还是互不打扰为好。”

黄安说罢转身就走。

“慢着。”斯巴鲁冷冷道：“既然这样，那酒钱肉钱还我！”

黄安从手腕里拿下手表，说道：“你知道我没钱，先拿这个顶着，等我有钱了再给你。”

出了肉铺，夜已深沉，黄安好生不爽，今日一天，千头万绪，真是败到家了，唯有再看到豹灵让他略感欣慰。

回到方仓，方仓已经熄灯，铺位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，像癞蛤蟆在开夜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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